做不成好人了

不补档,不补档,不补档

【旭润】《劳什子》(二)

*旭凤年纪小,所以比较爱撒娇一点,我tag确定一定肯定没有打错



一千年过去,旭凤又长大了一点。

他屡次要求润玉给他看尾巴、看龙角,润玉不肯,旭凤的威胁也从“生气气”升级到了“我真的生气了!”。

但润玉不为所动。

尾巴和龙角很丑,惨白惨白的,吓到弟弟怎么办。

于是旭凤渐渐也不肯化作原形去看他了——不公平。

但他还是时常去找润玉,进了门就喊得很响:“润玉!我来了。”

润玉感到有点困扰:“你叫我什么?”他此时身量渐长,稚气渐消,瘦伶伶的,旭凤矮他一头,却结实得多,一头碰进璇玑宫来,将脑袋安置在兄长膝盖上。

“润玉,我屁股疼。”

“叫哥哥,我就给你揉揉。”

旭凤不肯:“不揉算了,把我疼死。”

润玉把竹简放在他脸上翻看,“疼死就疼死。”

“我要生气了。”旭凤在竹简底下宣布,“快哄我。”

寻常人只会把“快哄我”写在脸上、放在动作里,可旭凤却会大咧咧地说出来,润玉脾气倔,一声不吭,旭凤的脸就垫在竹简底下一动不动,过了一会儿,竹简规律地起伏着——旭凤睡着了。

润玉将竹简放回桌面上,招手唤来外衣盖在旭凤身上。

“好香。”旭凤梦中嘀咕,“哥,什么那么香?”

又过了一会儿,无人理他,他便自言自语地道:“可能是你的龙角,让我尝尝。”

旭凤的嘴巴吧嗒了两下,又道:“不对,这个味道不是。是不是你的龙尾?让我尝尝。”

润玉:“……”

晚间旭凤留在璇玑宫用膳,菜色送上来仙侍抿嘴直笑:“二殿下,这整桌菜都是我家大殿特意吩咐按照二殿口味做的。”

“真的假的,快让我瞧瞧都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到底是天界大殿下的膳食,十菜一汤的规制还是要有的,旭凤掀开第一道菜:剁椒鱼尾。

旭凤:“……”

第二道:红烧鱼尾。

第三道:清蒸鹿茸。

第四道:凉拌鱼皮。

第五道:鹿茸小炒肉。

第六道:……

旭凤:“……来人,搞错了!”

旭凤大怒:“我的口味不是这样的!”

仙侍委屈:“这个,殿下,大殿吩咐的……”

旭凤怒道:“我哥哥怎么能不知道我的口味,定是你们传菜传错了!”

润玉:“……”

他轻咳了一声,本想看好戏的一张脸突然有点笑不出来,他说道:“拿下去重做吧,换些别的。有劳。”

他都说有劳了,仙侍只得忍气吞声,问道:“上什么呢?”

润玉瞥了一眼旭凤,“照平时来吧,粉蒸肉圆一定要有。”旭凤还在生闷气,待仙侍离开后,润玉自去院中溜达了一趟,拎了个小小的酒坛回来:“前日和酒仙学着酿了一点桃花酒,二殿下可愿赏光尝尝?”

旭凤自然是愿意的,只是这个“二殿下”的称呼不知为何怪怪的,但他也没多想,端起杯子道:“好呀。”

润玉道:“但只给你喝一杯,喝多了耽误明早功课。”

旭凤瘪瘪嘴道:“不就是早课,武曲星整日要我站桩罢了,你去试一次就知道了。”

润玉握着酒坛的手不知为何颤了一下,酒水洒了出来,桃花香伴着酒香,旭凤使劲儿嗅了嗅,恨不得凑到瓶口上去,润玉看着他那馋样笑了笑,这时新的膳食送了来,各式各样都是旭凤喜爱的,旭凤满意了:“这才对嘛。”

润玉心中暗暗叹息,趁他不注意给了那仙侍一百年灵力,算作他为自己受旭凤埋怨的补偿,那仙侍也是心思单纯的忠仆,对他笑笑便下去了。

兄弟二人用过晚膳便又胡乱玩耍了一阵,入夜便该就寝了。旭凤喝了酒,自然不能撵他走,他躺在润玉床上旧事重提:“最近真的屁股总疼。”

润玉笑道:“许是某位先祖如梦来打你屁股了。”

听润玉提起梦,旭凤也不知怎么的面上一红,他心道:奇了,难道我在梦里对兄长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?怎么一听他提起梦,我就脸红心跳,头都晕了呢?

但他铁了心想要润玉给他揉一揉,便坚持道:“真的,疼得我都坐不住。”

疼得都坐不住了,润玉有些担心,他又非医官,只懂些浅薄医理,便猜测道:“是不是练武伤了,唤岐黄仙官来看看吧。”

旭凤心跳得厉害,忙道:“别——回头母神知道,又大惊小怪的,你给我揉揉吧。”

他都几千岁一个仙了,还让哥哥给揉屁股可还了得,润玉不肯,说道:“我去唤你栖梧宫的宫人来给你揉吧。”

旭凤说了半天口都干了,屁股又疼起来——那种疼不像是寻常磕了碰了的疼,是一种骨缝里的疼,又酥又麻,有时候好像全身都在蔓延,有时候又好像只有屁股附近的几节脊椎骨在发疼,他化了原形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,可一化原形就疼得要晕过去。他越想越气,说道:“润玉,我要生气了。”

润玉将外衣除了,束发的发带解了,黑发披在肩头一侧上了床来,嘴里道:“气吧,往里点。”

他一靠近,旭凤疼得更厉害了,只得钻进他怀里抱着他恳求道:“哥,你哄哄我吧。”

润玉无法,只得叹了口气道:“只此一次——哪儿疼?”

旭凤说不出来,他枕在润玉胳膊上,只觉得哪里都疼,心疼得最厉害,仿佛要跳出去了、要撕成两瓣了。“我没有一处不疼。”他很老实地说,“兴许你的床不好,润玉。”

“……”润玉正替他缓缓揉胳膊,一听这话差点不干了,“栖梧宫的床好。”

“是挺好,可你总说睡不惯。”

“……我不是睡不惯。”

“那是为什么呢?”

“……没有为什么,是这儿吗?”润玉缓缓在他后背上按揉着,与疼痛毫无缓解,旭凤还是疼的钻心。

“什么叫没有为什么,你不说我怎么知道,是枕头还是被褥,还是熏香你不喜欢?我叫人改就是了。”

“……别说了。”润玉说,“到底哪儿疼,难道真是屁股?”

他的手碰到脊椎的最后几块,旭凤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他靠在润玉怀里,一块细嫩的锁骨皮肉就在嘴边,他顺理成章地张口就咬,润玉差点叫出声:“你干什么!”

旭凤怒道:“不疼了,我要睡觉了!”

他翻身过去,不理润玉了,润玉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半晌,不明所以地揉揉被他咬红的皮肉,转身也睡去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旭凤才说道:“润玉,你睡了吗?”

润玉没有声音,他睡着了。旭凤疼得无法,他想缩起来,可又觉得有损男子汉颜面,最后踌躇半晌,终于凑过来,将润玉从身后紧紧抱住,仿佛是要借着两人的接触求兄长给他分担一点点痛楚似的,这才渐渐睡着。

 

 

润玉半夜醒来,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
有点像麝香,但味道又重一些,还带着点腥味,可要说难闻——也没有。只是奇怪而已。他睁开眼,发现旭凤正在摇晃他。

“哥,”他小声地、急切地说道,“哥,你醒醒——”声音里还带着点惊慌失措,润玉睡意朦胧,但还是强打精神醒转来道:“怎么了?”

旭凤跪坐在床上,一脸惊慌地指了指床单。黑暗中润玉什么都看不见,正要一挥手将灯点亮,旭凤慌忙伸手来按他,说道:“别!”

润玉皱着眉头看着他,忽然慢慢醒过神来,他摸了摸旭凤指的地方,又湿又黏,闻上去正是空气里那股怪味儿。

润玉:“……”

他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说道:“旭凤,你难道是尿……”

“没有没有!”旭凤慌忙道:“我没有尿床!我都多大了,怎么会尿床!”

“……”

兄弟俩在黑暗里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,润玉终于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好好好,我尿床了,行不行?赶紧把被褥拿出去处理了。”

旭凤赧颜道:“……好。”他从醒来发现自己“尿床”起就陷入了一种格外不知所措的状态里,此刻格外依赖兄长些,可惜润玉也少不更事,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,只想着偷偷把被褥处理了就好。

兄弟二人偷偷把被褥卷了拿到院外烧了,却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璇玑宫的一名仙侍看在了眼中。

转过天来是正日子,太微是定要在紫方云宫与荼姚用膳的,夫妻二人说了一些寒暄话,荼姚笑道:“今日有个好消息。”

“什么消息?”

“璇玑宫的宫人来报说,润玉昨晚上……懂人事儿了。”

都是万年的仙人不用说太透,太微一听微微兴奋——润玉和旭凤就像两颗榆木脑袋,几千岁了都不开窍,终于有个懂人事儿得了!“当真吗?”

“当真,那宫人说,旭凤留宿润玉宫里,半夜两人跑到院里将被褥烧了,算算年纪,润玉也该开窍了。”

太微听了只觉得好笑,“旭凤也在?润玉这次脸丢大了。”

荼姚笑道:“自家兄弟,有什么关系,不过既然润玉也大了,也该安排他下界‘启蒙’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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